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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    我没看见清澈的河水中有鲜血,河水还是那么清澈,或许是我的眼睛里早已充满了血色……

     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将准星对准人体开枪!

      那感觉与平时瞄准枪靶射击不同,总感觉他比枪靶小了一号,没有靶子那么好打。

      其实,在我们向逃敌射击的时候,也有敌人向我们射击,那是远方山上的敌人用高射机枪向我们射击,似乎要用火力支持他们的友军撤退。

      我们连队中有两人被敌人的冷枪射中,一人被击中了大腿,就是投弹能手张桃根,另一人被击中了胳膊。我们非常气愤,但我们根本无法看清他们的位置,准确地判断敌人是在什么地方向我们射击,只能凭着对枪声的判??远,足有500米以上,手中的机枪、冲锋枪对他们没有一点威胁,我们便改用直瞄火炮射击,结果我们的火箭弹飞到一半就掉下来了,无后坐力炮也是一样,全在山下的地上爆炸。

      “别打了!距离不够!不要浪费弹药!”指挥员进行了必要的干涉。既然远处打不着,那我们就向山边的草丛中、向山下扫射,发泄我们的愤怒!

      此时的连长,当他听到报告说投弹能手张桃根受伤后,已是气坏了,一股无名怒火无处发泄,大叫到“拿机枪来!”正在这时,我们的高地上响起了炮弹爆炸声,那声音震耳欲聋,撕心裂肺,足以让人魂飞丧胆!

      “卧倒!快隐蔽!”大家趴在地上,隐蔽起来。

      爆炸就在身边,炸点虽然不是很密集,但威力却很大。我紧抱着头,趴在战壕里,忍受着那地动山摇的震撼。

      被炮弹炸起来的飞石、弹片、泥土和人体的残肢碎片从空中向下砸来,唰啦唰啦地落在你的身边,弹片飞得“呼哧呼哧”的响,就像世界末日到来。我心中只想着:“这下完了,子弹我可以躲,这炮弹我往哪里里躲?要是落到我身上,我就离开这个世界了。上帝保佑我吧!”我们没有钢盔,所有参战的步兵都没有。

      瓦片一样大小的弹片从天上“呼吱呼吱”地掉下来,砸在你身边的地上“咚咚”作响,此时我只能用双手紧抱着头,趴在地上,以此来保护自己最重要的部位。

      几发炮弹后,自己的心里才稍微安静下来,头脑也冷静了许多。这时有人高喊道:

      “连长!是我们的坦克在向我们开炮!快向上级报告,让他们停止射击!”“打信号弹!三发红色!”“通信员!快向上级喊话,让坦克停止射击!”连长焦急地指挥着。

      坦克终于在几分钟之后停止了射击,一挺重机枪连同四人不知去向。

      战场出现了短暂的平息,我们得到命令可获得短暂的休息,命令我们抓紧时间吃东西、喝水,大家这才松了口气。

      我什么也吃不下,就那几块饼干怎么嚼也嚼不出个味,简单的喝了两口水嚼着一块饼干后开始观察起了眼前的一切。

      我的眼睛四处搜索着,可脑子里还在回想刚才连队里战友受伤时说的话。那就是我们的投弹能手张桃根,他在我的下方30米的地方,为了观察敌人逃跑的方向,他站了起来,结果被远处的越军击中了左侧大腿的根部,受伤后他倒在地上,嘴里不停地说:“完了!完了!”卫生员替他进行了包扎,还给他说:“你没完!没有伤着要害,会好的,等会儿就把你抬下去,你安心养伤吧!”不一会,我们炊事班的战士就用担架把他抬了起来,送往后方。这时,他还在说:“完了!完了!”连长问:“什么完了?”他说:“我对不起国家,我不能为国家尽力了!”他几乎是哭诉。

      在战友们抬他下去的时候,他的嘴就没有停过,继续地在唠叨:“我第一天就受伤,我不能和你们一起战斗了!”“我不能和你们在一起了!”他喃喃地说。

      张桃根被抬下去了,我们大家的心情这才稳定了下来。

      是啊,一直在作战中,神经高度紧张,根本没有时间仔细地观察眼前所发生的一切。就是看到了也没有深刻的印象,现在有时间了,抓紧时间好好地看看四周吧,说不定等会儿就会一命呜呼,那时连四周什么样都不知道,岂不白来了一趟。

      “快看!我们的工兵已经把桥架好了!”有位弟兄高喊着。我顺着指引扭过头向河边望去,只见红河上已有三座制式浮桥架起,我们居高临下看得很清楚,大队的人员和车马都在过桥,那气势浩浩荡荡,看着我们师的桥架通就意味着我们的任务完成了

      中秋夜阵亡的吴阿根

      我不需要连首长、排长、班长和战友们的照顾,我是一名战士……

      ——17岁的吴阿根写下这行字的时候并不知道要给谁看,但当战友们发现它的时候,吴阿根已经在那年的中秋节在南疆前线阵亡。

      (作者野战军官)

      吴阿根当时的代理排长记忆中的吴阿根是这样的:

      那年8月,什么也来不及准备,稀里糊涂地就出发了。坐上火车一直往南走,感觉走了好久,才到红土高原。原计划是到军部搞一段临战训练,可军里说战事紧急马上下去,在操场上跟分新兵似地一拨拉装上大卡车就往一线拉,我们几个学生官挤在车厢里,不知道是冷,是路颠,还是害怕或是激动,抖得很厉害。

      多年以后,我在《拯救大兵瑞恩》中看到的那个上尉临战前也在发抖,才明白他和我们是一样的。

      给我送烟的吴阿根前沿阵地,海拔1422米,我任代理阵地长,离越军营指挥所才200米,离后面自己的阵地最近也有200米。

      接防第五天,也就是8月28日,下午4点越军就开始零星炮击,到零点40分密集炮击,10分钟就落弹280发,把一号、二号哨位都掀了。

      我们马上起爆了几个方向上的定向地雷,叫炮火围着阵地转圈打,再用小炮往中间吊,二十多分钟才平息。越军一个加强排冲了上来,这是我头一次近距离看到敌人,敌人身材瘦小,穿着破烂,手里端着和我们一样的武器,呀呀怪叫。

      我急忙用自动步枪打了一梭子子弹,奇怪的是射击成绩很好的我竟一个也没打中。班长季军常带几个战士冲出来,自动步枪、半自动步枪交叉火力,18分钟把越军打了下去。

      5点30分敌人又发起冲击,这回我有经验了,立刻进行隐蔽射击。“砰”的一枪,一个越军被击中,晃了晃像麻袋似的摔倒在地上……

      转眼到了中秋,可恶的越军也不让我们安稳,冷枪冷炮不断射击。11号哨位,编织袋堆成的工事,被越军的枪炮打得千疮百孔,哨位前有一棵树,敌人的子弹把树干打得像马蜂窝一样,树皮都削光了。前沿布满了弹片、弹壳,工事内满地都是手榴弹拉火环、弹壳,到处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和尸体腐烂的气息,令人窒息。

      阵地出现了暂时的宁静,我抓紧时间抽了几口烟屁股。

      一个声音传来:“排长还抽烟屁股,太寒酸了!”我刚要发火,一扭过头,看到的是一张还带有孩子气的脸,脸上满是硝烟与汗水形成的黑道子,却透出英武的俊气。

      我敢和任何人发火,但对他却发不起火来。他才17岁,叫吴阿根,是个新兵,刚入伍几天,就赴南疆参战了。

      真不知他怎么长的,那里的水土怎么会养育出这么矮的小伙子来,我虽在北方人中不算高,但一米七五的我和一米六不到的他一比,我就是大个子了。大家就把他当作孩子一样照顾,连长为照顾他要他留在连部当通信员。可吴阿根却倔得很,无论如何要到前沿来。

      我嘿嘿一笑:“有烟屁股抽就不错了。”“等我下去的时候给你捎盒云烟来。”吴阿根凑过来说,“排长,让我到11号哨位吧,那离敌人近,能多消灭几个。”我瞪了他一眼:“连长给我交待过,你是独子,让我们关照你!”吴阿根中秋节上前线吴阿根最怕别人说他是独子,后来发现他曾经写下这样一句发自内心的话:“我不需要连首长、排长、班长和战友们的照顾,我是一名战士……”吴阿根上阵地的第一个晚上,就遇上了激战,他冲进15号哨所,把郝大个子背下来,给他包扎,又拿起枪冲出洞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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